己动了起来,一路飘到散红蕖面前,对准她脑门撞了上去。
散红蕖微微动了,片刻,她缓缓抬起头,望了一眼落在桌上的纸鸢。然后,她提起笔,在纸鸢上面写了什么,又过了一会儿,纸鸢从散红蕖那头飘出,回到了枯荷桌上。
拿起纸鸢,只见上面写了两字问句:找死?
枯荷打了个哆嗦,心里暗道:“是她!就是她!昨晚的女子绝对就是她!”
老者发言完毕后,入学仪式也来到了尾声,接下来的安排,是门生自行划分队伍,并在不同前辈的带领下,在灵虚岛各处转转。
新生们十分兴奋,一哄而散,去找各自的队伍,可枯荷谁也不认识,只能往听雨那头跑。
只不过风听雨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枯荷在人群外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能挤进去的缝隙,因个头不高,他只好举起手,一蹦一跳地尝试引起风听雨的注意。
很快,风听雨便瞥见了那从人群脑袋上方冒出的手,他淡淡一笑,对大家道:“趁此机会,容我为各位介绍一下风仁府上的一位门客。”
他指了指空中摇晃的那只手,人群一下就往两边站开了。
于是众人视线纷纷向枯荷投来,枯荷一下不知如何是好,高举的手就愣在了空中。
风听雨摆手,示意枯荷过来,又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枯荷,他不仅有经商头脑,还有修仙天赋,是与我颇为投缘的好友,也是灵虚太学院的新入门生。枯荷生性不羁,不懂礼节,日后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众人听言,都不约而同地点头答应,其中一女子满嘴奉承地道:“怪不得,白白净净的,清秀俊美,不愧是风公子家的门客。”
这说话的人,正是方才与自己交谈的其中一个姑娘,此刻她们都围在了风听雨身边,见枯荷一出现,叽叽喳喳地又开始讨论起来。
在她们之间,还有一位陌生姑娘,身穿金罗蹙鸾服,鹤氅上有独特的金丝卷边,她面容姣好,仪态端庄,并不参与姑娘之间的议论,只是优雅地站在风听雨的旁边。
“听雨,” 枯荷抓了个机会,凑到风听雨耳边,低语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嗯?” 风听雨道:“怎么了。”
枯荷小声道:“你认识散红蕖吗?”
听言,风听雨神色稍变,打断他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不妨先沿岛参观一下?”
这句话,是对着在场的众人说的。
显然,这是风听雨此刻想回避的话题,枯荷只好耸了耸肩,心想回草堂后再细问也不迟。
围着的人散去了些许,剩下的都是跟着院长参观灵虚岛的新生。风听雨走在前头,新生都在稍有点距离的后头跟着,唯独枯荷和那位身穿金罗蹙鸾服的姑娘站在风听雨的左右两侧,一同并排走着。
“听雨。” 金衣姑娘忽然道:“方才你说,这位小公子是府上门客,莫非,他是苏茶会那天的...”
如此直呼风听雨的名字,两人似是关系不菲,枯荷立刻瞥了一眼风听雨。
这时,风听雨正好也望着自己,并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但很快,他便转开了视线,回头对那姑娘道:“是我疏忽了,竟不记得介绍,苏茶会那天,与金堂主交谈的正是枯荷。”
金衣姑娘露出一丝惊喜之色,道:“当真是枯荷公子?苏茶会后,家父就一直同我提起您,说公子非常有才华,想请公子到府上做客。”
枯荷怔住,道:“金堂主?家父?”
风听雨转头,对枯荷道:“枯荷,这位是金堂主的长女,金暮朝。”
此时金暮朝的视线无法看到风听雨的脸,风听雨趁机挤了挤眉眼,似在提醒枯荷莫要胡言。
“原来是堂主千金!”枯荷立即会意,僵硬地挤出笑容,鞠躬道:“见过小姐,苏茶会之后,本应尽早拜访堂主,只因办理入学之事颇为繁忙,误了时机,实在抱歉。还请小姐为在下,向金堂主传达歉意。”
金暮朝温婉一笑,道:“不必客气,公子是风仁堂的门客,也是听雨的友人,日后有的是机会与家父见面,又何来道歉之说。”
枯荷讪讪地道:“谢金小姐。”
“听雨,” 金暮朝又唤了对方名字,道:“你们何时成为友人的?我们自小相识,怎么从未听你提过枯荷公子?”
风听雨抿嘴,道:“此事...”
话还在酝酿,金暮朝忽然停下了脚步,风听雨见状,抬头一望,随即也停下了脚步。见他们两人都停住了,枯荷也疑惑地放慢了步子,顺着听雨看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面站了一名女子,身穿红色长裙,鹤氅绣有暗红双螭纹,头发乌黑,很长很长,披散下来,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她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风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