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如画,花枝间泻落的明光,拂了坐在暖阁之中榻上的靓倩鲜艳锦秀,最让宫人们羡慕得是三个丰神郎俊贵君忙前忙后待候她用膳,临玉轻轻嘘了嘴吹一吹燕窝的热气送至佳人的唇边:“再没有胃口也得吃些,以免让我们心疼。”
靓倩就着临玉的手尝了一口,恬和微笑:“将心比心,奴家也心疼你们为我这般辛苦,再说了一家人团坐于一起享受美食得快乐就是简单得幸福。”
齐敏微微一笑,轻理靓倩得云鬓:“我们自是用过了再来待奉于你得,现在知道了你爱热闹,日后只要我们有空都会陪你用膳,还想吃点什么了?”
靓倩望着摆放于黄梨花木炕几上丰盛得早膳,粉唇微嘟:“这些以然够多了,奴家如何尝得下去了。”
阿木真见她以然不想再用了,自行用过就命宫人们将残宴给辙下了,临玉自行为她将榴花色样护甲退下,将她十指放入加了芙蓉花的热水里浸泡,靓倩低声叮嘱道:“近段日子又有在内务府当差的直臣上奏说我们姐妹衣饰上的花费越发高了,本王不想被奴才们说闲话,临郎,有劳你从本王的装奁费中将银子给补将进去,莫要忘了。”
齐敏微微皱眉道:“这帮奴才是越闹越欢了,娘子我们总不能这样一唯宠着他们可对。”
靓倩转首勉强笑道:“若非是顾忌到现在是二姐在当政,本王岂会这般宽忍了那些奴才,得了,小高让奴才们去准备銮轿,你们随待本王上朝吧!”
三位贵君们自是恭敬领命,随待于佳人前往乾清宫上朝了。
待等朝会结束之后,灵惜将三宫姐妹们给约到了柔仪殿中,由于这座殿宇翻修时颇花了些心思,外墙与内墙之间有一尺阔的空隙,暮春季节以然将冰块塞进降暑。灵惜素性畏热,生完了孩子身子也偏差了,皇上不免更加着紧,殿里放了几个大瓮供着冰块,几把风轮亦是从早到晚转着。因她喜欢幽兰香气,便专门在风轮边放了应时的雪白香花,风动自有花香来。
娆苒安坐在椅上,蜜合色镶金丝袖下露出纤细白皙的指尖,握着一叶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扇柄上的湖蓝色流苏柔软垂在她衣袖上,清新如穿越竹枝间的清风几许。她微微一笑道:“朝中人多口杂,若是想让人人都满意得话是几乎不可能,本王认为只要我们姐妹尽心办好各自得差式,得以国泰民安就对得起先生当初恩养了。”
琼莲端坐不动,以团扇障面,发髻上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闪闪明晃,映着象牙骨的扇子更是盈然生光。微一侧头,步摇上玉色小珠坠子和细若瓜子的金叶子亦跟着轻轻摇动,闪烁出明翠的波觳,幽幽叹息,含了一丝悲凉道:“无论我们姐妹熬得再辛苦,这些所谓得清流官员只会将眼光放在那样鸡毛蒜皮小事之上,若非念在二姐主政艰难,本王绝不可能轻饶于他们。”
灵惜端坐于塌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慢慢的品了一口茶,从容道:“本王知道姐妹们都是为了奴家着想,才不得不隐忍自己脾气,使得那些奴才蒙住了眼,自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免再这样放任下去越发不知为了。”
靓倩微微错愕,旋即道:“二姐不怕这样一来,朝中又将闹得乱纷纷。”
娆苒轻蔑道:“本王自出道之来还没有怕过谁了,再说了若是一味放纵于他们得话,这些老东西会越发将眼光盯在我们姐妹得婚姻之上,苦苦相逼,靓儿,你说可对。”
靓倩默然:“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
灵惜看她:“靓儿,能否对我们自家人说句实话,你对穆喻勒是何感觉。”
靓倩低首绵顺道:“奴家承认初见穆喻勒之时,确实对他无有几许好感,几番交量下来,奴家渐渐被他隐藏在眼中得孤寂所吸引了,或许是近乎相同的身世让本王对他有了怜爱之情,我知道自己错了。”
琼莲握住靓倩得玉手,和气微笑:“奴家觉得那位爷也是挺好得,万望俩位姐姐能成全。”
灵惜打量她两眼,微笑道:“阿玛言及乌珠穆沁部老王爷曾向他提过,最好的结果就是希望他们表兄弟随待于你,以免日后因为这三人之间得私心引起乌珠穆沁内部得大乱,阿玛与本王也觉得这是最好结果,三妹,你该明白。”
靓倩柔婉垂首,低声道:“奴家知道自己没得选择,请二姐颁旨吧!”
“小白以去替阿玛传旨了,恭禧三妹了,本王以为你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贺礼,月红,快快去取来让三妹赏一赏。”
宫女月红立马从内殿之中取出一只紫檀嵌玉石人物图长方盖盒,靓倩打开了细细一观,只见内里摆放着一大一小两枚青白玉双凤凰玉印,印文为满、汉文篆书篆刻。满汉文合璧印为常用之印章上刻有统管西北蒙古四十六部首领和硕礼亲王爱新觉罗.靓倩。
这样向征着至高无上得皇权玉印惹得靓倩微微蹙眉:“二姐,奴家可担不起这份责任。”
灵惜凝视她须臾,叹道:“靓儿,本王何尝不知道你心中忌惮功高震主,你我姐妹皆清楚大清先太祖钦下得遗旨上祥诉了我们四人命运与这座江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君王对我们姐妹皆心怀不安,可他也明白大清天下失去了我们一人将难永保国泰民安之盛世景象了。”
靓倩低低道:“原本奴家只不过是担个虚名,可现如今以这样恩赏特制得玉印赐于本王,就是为了借用奴家特殊身份来稳定蒙古万千臣民得心,这般更会令那些贪恋权势得狂蜂浪蝶疯狂追求,想来这也是阿玛给奴家另行指婚得原因所在,可奴家……”
娆苒维持柔和端庄的笑容道:“靓儿,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在这短短时间就得连纳五位满蒙皇家贵亲,会落得不伦不类之骂名,可你该清楚乌珠穆沁部若是乱了会使得原本繁荣昌盛得西北又将生出战祸,一人之得失相比家国天下何重何轻你自该明白。”
靓倩忙躬身道:“奴家自是明白为国家尽忠是理所应当,可他们现如今还肩负着朝中要紧得差式,若是立马就嫁入宫门怕是又可惜了,这该如何是好了。”
灵惜慵懒微笑,闲闲饮一口茶盅里的桂花蜜:“皇上以这俩人文治武功有功于朝庭,并以奉赏玉印为冲天之喜,特意恩赏穆贝子为正二品穆贵君,正贝子为正二品正贵君,虽以十日后移居于星辉宫,华羽宫与你地明年天子生辰吉日并亲;破格祖制准许他们兼负原先得权位,可以自由出入宫门,以便日后尽心效忠于你。”
琼莲微微嘟唇:“阿玛加长了你们并亲得时间,就是为了让三姐在所谓政治婚姻之中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一来也是为了爱女情深,让你可以与他们培养感情,以奴家之见克什克腾部扎莫贝勒对靓姐也甚好,你尽可想想。”
靓倩羞若海棠花道:“他本是才貌双全得承继之王,若非是为了以报忠君之恩,岂会不远千里前来大清了,就这样跟了本王岂非是太委屈他了。”
“这一点三妹理该亲自问一问于他才对。”
一语出唇令靓倩心中生生一痛,曾几何时自己得人生尽变成了为家国天下所累的棋子,这般身不由己了。
窗外的日色那样好,照在一树开得妖娆的桃花之上,渐次渐变的粉红花朵娇小轻薄,满殿娇艳的春色弥漫不尽。这样好春景,引的居于行云阁接获圣旨的穆喻勒心喜若狂。
穆喻勒所居于内堂之中焚着偏似怡芙花香料,幽幽一脉宁静,小白闻着那香气阖目发怔:“穆贵君尽也念上了这种味道……”
穆喻勒坐于塌上一笑对之:“时常在格格身边出入,本君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渐渐恋上了她身上芙蓉香味,可惜本君想尽了法子就是配不出这种天然出尘得香气,只得将就了,让白公公见笑了。”
小白环视一周这内殿之中摆设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微笑感动道:“爷的真情尤感天地,如今你被指给了心爱之人,从此你会永远这般幸福下去了。”
穆喻勒环顾这座自己用心补置的内殿微微笑道:“你说得对,若未是遇到格格,本君这辈子怕是会葬送在权欲之中,她用自己的温情彻底暖透了我孤寂以久得心,现在本君是靓儿人了,我真得好快乐,从此本君会用尽全部心力尽心待候于她下半辈子了。”
小白疑道:“难道爷就不想问问皇上为何要让格格先迎你入宫,日后才与你并亲了。”
穆喻勒满目皆是笑意:“皇上用意如何本君不在乎,可本君却清楚格格年纪尚轻,心性不稳定,我们俩人感情尚浅自是得好好相交,才能保全日后恩爱情深相守一生。”